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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腐唯。三次元唯莲教。

剑三古剑已退坑。

[丐明]不喜欢36

第三十六章




“窦公子。”


尹潦朝他点了下头,牵着伊帕尔汗继续往楼梯走,但被霜影玄玑的流州木枝拦住了去路。


持剑人倨傲地走到他二人跟前,面上连鼻尖都长成傲慢的角度,他用剑尖指着伊帕尔汗,“妾奴见了本公子还不跪下。”


伊帕尔汗看也不看他,抓着尹潦二人突然一个金光闪身幻光步跃至楼梯口。伊帕尔汗问尹潦:“这谁?”


“扶风窦家的窦昀。”


恍然大悟,“哦,你的杀母仇人。”


窦昀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叫:“马潦你给我站住!”


尹潦站住了,回头问:“窦公子有何事?”


窦昀的剑指着伊帕尔汗:“你的脔宠还未向我见礼。”


尹潦冷冷道:“这位是枕寒楼楼主兰麝,一帮之主,良民之身,窦公子一无官二无爵,为何要向你见礼?”


“枕寒楼?!”窦昀大惊,瞪着两人牵着的手,又讥嘲道,“你爹之前搞的就是枕寒楼楼主,你又搞了现在的枕寒楼楼主,还真是哈哈哈……父子连心啊哈哈――”


尹潦并不生气,淡淡地说:“窦公子若无事,我和兰麝先走了。”和伊帕尔汗顺阶下楼。


窦昀笑了一会,收剑回鞘追上去,“正巧我今日无聊得很,你们陪我去找乐子玩。”


尹潦问:“窦公子想去哪儿玩?”


“赌坊。昨夜手气正不错,还差一步樗蒲就赢了,啧,结果隔壁的赌坊发生爆炸,那一局也没下完,今日去赢回来。”


二人随窦昀下楼过照壁往堡外走,诸人皆向他们行礼,但堡外守卫拦住了尹潦和伊帕尔汗,窦昀斥他们:“你们马家二郎君不识得了?”


领头的守卫道:“正是家主不许二郎君和兰麝楼主离开堡楼。”


窦昀惊奇:“你一回来就犯事?”


尹潦朝他揖手一拱:“看来近几日都不能作陪窦公子了,请自便。”携伊帕尔汗往回走。


伊帕尔汗回头看,窦昀在门外瞪着眼,但没追上来,似是犹豫几弹指,转身带着随从往赌坊而去了。


“‘六博君子’还真如传闻一般嗜赌。不过,马況不是说他是杀你母亲的人?”


“意外。窦昀的马受了惊,冲踏在我娘身上,我娘虽是出身昆仑派沈氏,但自幼体弱不能习武,惊马踏在她身上肋骨断裂刺破了脏器,当日便去了。”


“……真是意外?”


尹潦牵着他的手紧了紧,“我娘不喜欢恶人谷的气候,总嫌干燥,常待在毒皇院不去别处。那日却不知为何去了尚兽苑。”


伊帕尔汗问:“是马耜?”


尹潦摇头:“昆仑沈氏在娘殁后次年要走了昆仑西昆仑高地的辖权,也是自那以后,沈氏一跃成为恶人谷四大氏族之一。”


两人穿过中庭走在已无花结枝的梨树下,北边的那株腰粗而枝虬,南边的那株枝繁且叶茂。这南面的稍矮稍小一些的梨树离得近,伊帕尔汗伸手便摸上了已吐出几粒绿色小果实的枝桠。树皮皴裂粗糙为深褐色,枝叶形如纺锤,繁盛似翠幕,参差避黄尘。


“窦马沈崔,恶人谷四大姓氏,可据我所知,沈家现任家主原是一名苍云军士。”


“沈渠,本是沈家旁支一庶子,与我娘这支沈家嫡系一脉已出五服,但我娘也得叫他一声表哥。我娘死前几个月,他恰好从苍云卸甲返乡。我娘死后沈家不敢向窦家讨说法,便把矛头指向了马家,主事的人便是沈渠。沈家占了西昆仑高地不过半载,沈家家主突然传位于沈渠,亦是恶人谷当时为之震惊的大事。”


“是沈渠做的?”


尹潦还是摇头,“当年十恶偷袭落雁城败于浩气七星,谷内都忙于休养生息,处理此战后事,我娘的死又是意外,并不得重视。那时我也不过十六少年,心智愚钝,对马耜忙于恶人谷事务而对娘之死潦草处理十分不满,又早见不惯出来恶人谷之行径,遂跟着师傅去了浩气盟。这隔了许多年才悟出其中猫腻,早失了查找线索的机会,只是猜测罢了。”


伊帕尔汗放开梨树枝桠,那一枝回弹如风吹动,落了几片叶子旋飞向地面。他道:“因而你并非恶人派去的细作,是真的投诚浩气了。”


尹潦却说:“头两年是如此。”伊帕尔汗望向他等待下文,尹潦却止了话头,拉着他继续往前走,“该去请安了,一会见了他莫要再冲动。”


伊帕尔汗快步上前与尹潦平行,笑着说:“刺杀暗袭最忌情绪,我真想杀他可不会像昨夜那般冲动。”又回头看了一眼满头翠色的梨树,倒不晓得开花时是何等霜白胜雪,“我也从来便没想杀马耜。”


尹潦看他,眼中略有讶异,不问缘由。


二人沉默着走到堂屋门口,守在门口的家仆为他们开门。屋内置席三,马耜正坐在上位由美婢四五人伺候着进食。陈管事在进门处垂手站着,正说:“……坏了青瓷酒杯一件、黄釉瓷一件、青瓷茶碗两只、秘色瓷花瓶一件,共五件。”在向马耜报着窦昀摔坏的器物,见尹潦二人进来朝他二人行礼。


尹潦喊了一声“父亲”,不恭不敬亦不轻慢,伊帕尔汗并无表示,脸上的笑也敛没了。


马耜示意二人入席,席位并排与上座对面而设,伊帕尔汗不愿,“看着你我吃不下东西。”拉着尹潦要走,“潦郎,我们回屋吃可好?”


“好。”


尹潦向马耜告退,马耜并未阻止,只说:“正好你三日不食,便用这三日选人罢,一会陈管事会带着人过去。”


伊帕尔汗嗤笑:“罚禁食三日?以为是罚小孩子呢。”


马耜柔和一笑:“这话便也是小孩子说的话。”


伊帕尔汗顿步回首,碧眼笑意粲然:“昨晚忘了一事。常鼍的尸首我把他和师姐合葬了。”


阴煞狂气暴盈满室,伊帕尔汗话音未落,夹含盛怒的厉爪已离脖颈三寸欲箝勒之,然为罡气铁掌挡于此处,掌劲对抗,内力匹敌,尹潦究竟不及其父功力深厚,败退两步,不忘护住伊帕尔汗往后远离内劲波及。


“父亲!”


马耜收掌背于身后,黑眼罩下遮住的右眼似也射出噬人眼刀,要将伊帕尔汗千刀万剐,“常思,吉人寡语,贵人言慢,汝宜修之。”


伊帕尔汗先去看尹潦,掌上受笑尘决凶劲拍红了掌心,但筋骨内息无事,才冰冷回道:“这话你说给自己听罢。”挽着尹潦走了。


待二人行至楼梯,马耜的声音又幽然响起:“在何处?”


“……思浑河。”


庭院的梨树忽然瑟缩地摇摆了枝桠,簌簌地害怕着。堡楼耸峙的身体亦挡不住荒漠风沙的侵袭。


起风了。


吹不落雪色玉雨。梨树花期已了,长满了绿叶,结了果。植树的人,喜花的人,亦了了而去。


马耜转身,门外的仆奴替他关上屋门。




伊帕尔汗坐在长胡凳上把玩守贞匕,面前的食案只摆了一人份的朝食:胡麻饼,乳粥,同心生结脯,八方寒食。虽则样式少,但在偏远之地也算得上奢侈之食了。


伊帕尔汗拿匕首尖刺挑了一块肉脯给尹潦,尹潦不接,他便送到他嘴边,一旁的婢子讲话了:“常思郎君,家主说二郎君这三日都不能进食。”


婢子梳螺髻,钿梅花,着红绫半臂衫,丰腴体态,酥胸半露,站在一排美婢的右首,领头之位。


伊帕尔汗仿若未闻,拿肉脯继续逗着尹潦,见他不张口,便塞到自己嘴里咬下一口,咀嚼几下伸着脖子凑上去哺喂。嚼碎的肉脯在津水交融中全数送入尹潦的口中,伊帕尔汗唇贴着他的唇笑道:“这样便不算你自己吃的了。”尹潦咽下去,伊帕尔汗斜眼看领头的婢子,“他没进食,我喂的,这样可行?”


婢子涨红了脸。


一排挺胸秀姿的美婢们也都红红白白了脸。羞的,耻的,惊的,恶的,觑看,瞧瞅,目目相看,无敢窃语。


陈管事接了话头:“自然是可的。”


伊帕尔汗满意颔首,如法炮制又喂尹潦吃了几口。尹潦全咽下后阻了他,“三日不吃没事。你饿了吧,趁粥饼热着把朝食用了。”


伊帕尔汗独自吃起来,粥滑饼软,马家的厨子手艺不错。尹潦撑头斜身看伊帕尔汗吃。明教的吃相总不规矩,用箸勺时并未有何癖好,用手拿东西吃时,老有舔手指的习惯,伸着粉嫩的舌头从指根舔至指尖,偶尔啜一下指头,发出嘬的一声,再朝尹潦一笑,碧眸横波斜流入鬓,娇俏狡黠曼睇生情。勾人的妖精。


第三眼,尹潦没忍住将手探进包裹严实的衣襟内,摸上盖在里面的乳珰,一边玩弄着ru///头,一边凑到伊帕尔汗耳边恨恨地道:“伤好之前不cha///你,大白天的也少勾引我。”


伊帕尔汗搂着他脖子瘪嘴:“小伤而已,你哥给的药也极不错的,昨夜吃下就不疼了。”配合着粗砺指腹摩挲的力道轻喘了起来。


二人旁若无人地调情,美婢们垂着头愈发不敢肆意看了,只方才说话的领头婢子昂首挺胸的红着脸直视前方。


磨磨蹭蹭吃完饭,食案撤下去,陈管事才敢上前请道:“二郎君可有看中的?”指的是屋里待选的一排美婢们。圆脸鹅蛋,短长肥瘦,尹潦淡扫一眼,“兰麝要养伤,今日先到此为止。”陈管事领命,遣了婢子们退下。


屋内只剩他二人,伊帕尔汗开窗眺望,楼层不及城墙高,可将据点北的景全纳入眼底。也没什么景,木造的房屋几栋,往来的侠客数众,城墙内黄土掩天,城墙外半壁沙漠,广漠杳无穷,孤城四面空。


不空的是窗下楼底抱剑巡逻的恶人守卫,五人成行,在他开窗外望时警惕地仰首观察。


伊帕尔汗招呼尹潦过来,“马耜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尹潦正拿起伊帕尔汗放下的守贞匕看,回头指了窗外可见的城墙上另外两波人:“还有这些,所以别琢磨怎么逃了。”他们在等马況的动作。


马況一早便离了龙门去往巴陵,两人连他的面也没见上。前一夜暗语打了交易,马況尹潦兄弟二人心知肚明,伊帕尔汗猜了一半并不通透,主堡里尽是耳目,他也不便细问尹潦。


白日里无事可做,尹潦带着伊帕尔汗在堡楼四处闲逛,门口守着的家奴尾随其后,名曰侍候,实为监视。伊帕尔汗有些厌烦,其实只要想到这里是马耜的地盘他便觉得心烦,可他自愿来此就是来了结心愿的。伊帕尔汗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守贞匕,要尹潦背着他走。


尹潦便背着他走完了堡楼三面并不互相连接的七层高楼,到晡时回屋,两人在陈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共食完大分量的一人饭食,听见隔壁窦昀生着气回来了,一路骂骂咧咧,大抵在赌坊输了不少钱。接着他的随从来敲门,请尹潦和伊帕尔汗去隔壁窦昀的厢房陪他玩双陆。


伊帕尔汗正觉闲得慌,劝着尹潦去玩,“我瞧马況和马耜的态度,还以为六博君子和你有多大仇怨,看来不尽然。”


尹潦道:“大约是我娘死后,我险些杀了他的缘故。不过师傅阻止了我,后来才慢慢明白其中曲折,对窦昀倒不至于恨了。”到窦昀房门口,又说,“其实……在我娘出事前,窦昀和我也算的上总角之交,他对我娘之死也也心存愧疚,出事当日我揍得他半死,他也没回过手……”


“那是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一般计较。”窦昀仰着鼻子从内室走向门口,高慢的情态,眼神却有着闪躲,“七年不弈,让本公子试试你的臭棋技有没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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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广漠杳无穷,孤城四面空。”――许棠《边城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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