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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腐唯。三次元唯莲教。

剑三古剑已退坑。

[丐明]不喜欢33

第三十三章




一名守卫惊慌地从照壁后跑了过来,人未到声先至:“肖总管!不好了,六博赌坊突然爆炸了!”


肖诺大惊失色,急急命守在堂屋门口的护卫去察探情况,又慌忙转身拍门,“家主,赌坊发生爆炸,恐怕事情有异!”再抬眼看南面楼顶,火势凶猛,已蔓延到下一层。


门内,褐肤明教如夜鬽裹覆于马耜后方,刀口似喙,割喉半分。尹潦焦急喊到:“父亲!”只见马耜罡气暴涨,一招未出,仅内劲便震飞脖上利刃,震开后方倏然偷袭的伊帕尔汗。


“常思,想杀我和能杀我,不是一回事。”自称为父的人旋身落下一掌在伊帕尔汗胸肺,伊帕尔汗立时倒地吐出血来。马耜眼神慈祥:“好好在堡里养伤,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转身与跑来的尹潦擦肩而过,往门口去。


屋门开了又关上,马耜冷肃的声音在外响起:“命人看好了,再送一副万灵散进去,下品的即可,吊着命但别让他落下病根。”


“是。”肖诺应着。


二人疾步离去,说着突发的爆炸和走水异状,片时便不得闻,只听到其他管事呼着指挥灭火,和奴婢们往来奔跑救火的嘈杂声响。


“忍一会,等人送药过来。”尹潦扶着伊帕尔汗平躺在地上,把脉、探伤势,松了口气,“没伤到筋骨,肺脏有些内伤。”又为他拭去嘴角鲜血,苦笑着对上质问的碧眼,“他总不会对你下狠手的,只是在他目的达成前,你我都暂时无法离开了。”


――所以你才叫我逃。


伊帕尔汗想张嘴说话,却又咳出一口血来。尹潦用衣袂为他轻轻揩掉,抚摸着他还沾着水气的鬓角,犬目浮柔情,薄言总藏心。


心藏了藏不住,如今局面是自己放任不藏的苦果。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当当――,刀刃棒身短暂相接,炸起的星火没入四周燔灼的火光中,毕啵烈火烧干柴,嗒咚一声,又一根木头从屋顶焚断坠在缠斗在一处的两人身旁。


马況收棍出掌踏步速跨,体如蛟龙掌劲翻江,砸力于明教丹田。明教足尖点地,腰腹轻回,刀尖攒月白寒光削向丐帮重拳。马況不待刀刃削落,内劲灌注双拳,上冲直撞利刃。明教变招已来不及,刀拳磋磋之音甚比刀棒碰击之声更沉。


一拳挡于弯刀,马況又跨半步,一拳击向明教下盘,蛟龙翻江触身即离,拳掌换化,招招出半招,半招接下式,双手借势拍出亢龙有悔。怒龙破海而出,巨口咤咤哮噬,吞去明教半身,龙头化气,覆劲冲击,明教正面挨全部掌力,喷出一口血水滚倒几圈。


马況一掌亢龙十成全力做收招,摆势稍久,而那明教滚了数圈停在大火怒烧的窗前,灼灼火浪瞬间便会将他吞食。待马況身形稳固抓掌要冲上去继续逮人,窗牖那处火舌编织的炎帘外突兀伸进一只铁钩。铁钩形如五爪,似有生气,钳在明教大臂上如人手灵活,连着铁钩的铁链在火中一松一紧,明教便被迅疾扯出了窗外。


马況追击之掌但缺半寸之距,伏虎之状的右手堪堪够着明教飞起的衣袂。马況攥住回拽,明教金边蓝刀随手腕一转,蓝光留月影,割袍斩袖断。


马況猛然后仰,火帘闭合的一瞬间,明教抬起了头,独见其一对金碧鸳鸯眼谧如双星,深幽,宁止,玉壶冰。


火炎热烈奔放,烧化了两点寒星,马況看着已被大火完全填满的打开的窗户,沉思几弹指,松开手中湿润的墨灰色的布料,任其为火舌舔去,发出潮湿的黑色浓烟。马況扎马下蹲,提掌蓄力,猛力下拍,足下还未被大火烧着的地板破出一只大洞。马況随着碎裂的木片坠落至下一层,此间管事的房间也起了火,但只外面窗户房檐,还未燃到屋内。


马況推门出去,救火的杂役家仆忙向楼下中庭汇报大郎君无事。马況跳到栏杆上,背着手纵身一跃,从回廊栏杆上直接落向中庭。近地面三尺时踏云滞身回跳半步,落速骤渐,缓落于地。


管事上前问他安好,马況问:“家主呢?”


管事道:“堡外赌坊突发爆炸,家主和肖总管赶去察看情况了。”


情况未明父亲便亲赴察看,不是他的作风。马況问:“来了哪家贵客?”


“窦家那位……‘六博公子’。”


马況眸中精光一凝,再抬头看已快把他的厢房烧尽的大火,“上杆吧,用巨斛。”


管事领命,指挥着杂役家仆们去堡外取来与楼同高的竹竿,中庭整齐竖五支,堡外整齐竖五支,皆插入地上与竹竿稍粗一圈的圆洞中。竹竿下三人合围扶杆,其他人分列十队,每队十五人,踏着扶杆人的背依次跳上竹竿攀爬而上。最后每杆像串人肉糖葫芦的大竹签,挨得不紧密,但正好能将手中浴桶大小的斛传给头上的人。再随管事令下,盛满了水的巨斛击鼓传花般由下至上迅速传递到杆顶人的手上,候在楼上的杂役们接过巨斛往着火处泼水灭火,倒完了再将巨斛直接从楼上扔下,下面有杂役二人专门负责接住巨斛;同时下一斛水又送到了。如此诸人齐力扑救,凶猛火势有渐消趋势,但顶楼和六楼也被烧毁大部。


马況并不关注于此,新换上的鹤氅此时在顶层大火中烧成了灰,赤裸精壮的上身沾了大火烫红的痕迹和家具燃烧带起的灰。他看到堂屋外一仆奴端着置药瓶的托盘,面有惊慌地望着楼顶熊熊大火,走过去夺过托盘中的青瓷药瓶,冷冷地说:“不过着火,慌什么慌。药我送进去,退下吧。”仆奴忙退下。


马況拿着药瓶推门进了堂屋,门外守着的护卫依旧尽职把守,不为大火动容。马況合上了门,回身正瞧尹潦端坐而伊帕尔汗受伤躺地。


马況讶异:“我还道是你顶撞父亲被教训了,原是兰麝楼主。怎么,刺杀未果?”


伊帕尔汗转动眼珠看他,眉头锁起。


马況走到离他二人十尺之处,把青瓷药瓶抛过去,尹潦单手接住。


“父亲吩咐的药,下品万灵散罢。”


尹潦开瓶塞倒在手上一撮药粉,确是万灵散。


马況又扔给他一只白瓷药瓶:“尚字上品止血丹。”


尹潦再接住,“有何求?”


马況笑:“明教刺客是你派来的?还是兰麝派来的?”


尹潦有疑。


马況道:“我原以为是浩气派来刺杀我的杀手,结果是结伴来纵火的刺客。赌坊也是你的手笔吧?”


尹潦只蹙眉看着他。


马況续道:“‘六博君子’在赌坊里,是你的目标?”


尹潦未答。他擦掉手心的万灵散粉末,从白瓷瓶里倒出一粒止血丸喂给伊帕尔汗,只说:“我如何知道那厮来龙门了,再者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动窦家的人。”


“哦,倒是大方,杀母之仇都能放下。或者说你是胆小?”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尹潦,联手吗?”


尹潦和伊帕尔汗都看向马況,但马況却只看着伊帕尔汗。他语气平淡,眼神微闪,把眼前这张俊丽的脸和记忆中的脸叠在一处,寻找着共同处,“眉毛,鼻子,肤色……不对,你不如他肤色深。其他都不像他,呵,还不如刚刚那个女人像。”


“马況。”尹潦不愉地挡在伊帕尔汗跟前,和马況对面而立,“他不行。”


马況冷了脸,“我和你不一样,尹潦,我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出手。”


尹潦亦冷面:“不同父,不同母,非族亲,无血缘,何来兄弟一说。”


马況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对伊帕尔汗道:“柳常是我养父,你既是养父之子,便是兄弟了,先前的事……是我多有得罪,还望弟弟海涵。”


伊帕尔汗撑着身体坐起来,尹潦忙蹲下身扶他。


“是说你喜欢看别人行房一事?我可不要这种癖好的哥哥,常鼍也不是我的父亲,只是生我之人罢了。”


兰麝和常鼍关系并不融洽,马況早年听映蒲司那位与马家勾连的管事说过,他们亲父子的事他没参与过,亦无立场置喙,但是……


“不管怎样,你也是阿耶的亲子。你不认我这个哥哥,我须认你这个弟弟。”又对尹潦道,“尹潦,同我联手罢,在父亲手下你们二人逃不了。”


尹潦拒绝:“无需你相助。”


“不是助你,是合作互助,懋迁有无。下午龙门客栈门前偷袭的那伙人,是你的人。”




风呜呜地卷起一地黄沙,旋起的风像醉酒的人踉跄步伐地在夜色中走。但太暗了,除了呜呜的风声,看不见它蛇行的轨迹。


卷着行走了许久,走得疲倦了,风势渐渐小了,旋风缩成一个小孩,走进了把黄沙地映得通红通红的火光中。它便也被火光烧得通红,烧成小小的一团火。烧火的风继续走着,撞到了一个急匆匆奔跑的人,消散了,呜呜地一声悲鸣,可撞它的人和四周同样奔跑的人都没注意到它。人们都神色凝重,忙中有序,地上搬水斛的、竹竿上传水斛的、楼上泼水扑火的,各司其职。


他们太忙碌了,也没注意到熊熊燃烧的大火中闪过的两道影子,如猫敏捷,夜隐藏形,越过大火闪入夜色中后弥散了身形。


几弹指后,龙门镇据点空地上聚集的围观赌坊爆炸和主堡大火的人群中落入了两个影子,一男一女身材修长,都穿着明教弟子的服饰,背着两柄弯刀。他们像周围别的围观的人一样,仰头看着两处大火交头接耳,但离人群远了些,声音也窃窃的,只有方才卷起黄沙的风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怎么被发现了?”


“不晓得。我在窗外匿形,他突然开窗户直接将我隐身打了出来。”


“马況此人狡诈,屋内做了手脚也未可知。倒无事,目标完成,可以传信复命了。”


“……我想去怡红院看看。”


“不行。”


“……”


“他不在那处了,之前我在堡外探查时看到他被领进堡里了。”


“那我……”


“更不行。”


“……”


“我去龙门客栈和客人交单,你留在这里静观其变。不准擅自行动。”


“……”


卷过黄沙的风带走两人的私语,衣服吹得飘起来了,略显沉重,啪嗒几滴水从衣服上滴落地面。


陆无辙揭开墨色兜帽的一角朝龙门据点巍峨的主堡看,一金一碧的异色眼瞳中,映着镇守着龙门荒漠的凶兽似的戍堡,堡楼顶部逐渐熄灭的大火,是凶兽哀怒转为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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