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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腐唯。三次元唯莲教。

剑三古剑已退坑。

[丐明]不喜欢34

第三十四章




伊帕尔汗捂着胸口靠坐在尹潦怀中,马耜下手并不重,或许只是想警告他罢了。马況给的药吃下便起了效果,胸肺疼痛渐消,亦能讲话不吐血了,但伊帕尔汗不想说话,他垂着眼,安静地听着兄弟二人的话语交锋。


尹潦没否定马況的话,他只问:“你想要什么?”


马況反问:“你想要什么?”


缄默地对视,对峙,对抗。


马況先移开了眼,他看伊帕尔汗,“枕寒楼和映蒲司,你能做主吗?”


伊帕尔汗抬眼睨他,尹潦沉眉,“与枕寒楼又有何干?”


“映蒲司,枕寒楼,浩气,和我,四方合作。”


“不可。”


“可以。”伊帕尔汗接道,“合作谈不上,给钱的活儿,映蒲司和枕寒楼都接。”


马況颔首:“那便随楼主的规矩,给钱。”又向尹潦道,“你若愿意,便联手;不愿,也勿要阻碍我。”


尹潦问:“你要我做什么?”


“只问一条,当年你避之不及的东西,如今依然不想要吗?”


“你想要?”


“我要不要你莫问,只问你要不要。”


“从未想要过。”


“好。”


“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马況抬了抬下颌,“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马耜踏着怒意的冷漠回到堡内,肖总管没随在身后回来,他还继续留在赌坊处理爆炸之事,照壁前,马況正候此处在他。


“大人。”


“你屋里的火怎么回事?”


“回屋后遇到刺客,像是浩气的人。公验也在火中烧毁了。”


“刺客?谷内的文书可有丢失?”


“还未来得及察看,刺客身手十分了得,儿子学艺不精未能擒下他。且还有同伴相帮,纵了火便逃了。”


“灭火后先去清点文书,公验明日一早去郡衙再开一份,拿到了即刻出发。”


“是。”


马耜要去堂屋,马況随在后方跟着,“方才送药的奴婢被大火吓着了,儿子便代他拿了药进去,见是兰麝受伤,怕奴婢们给的药治不好落下病根,就没给兰麝用。给了儿子平时常备的止血丹。”


马耜抬脚的动作一顿,扭头斥他:“自作主张。”


马況垂手而立,听训的模样,“儿子是想兰麝身子早些好了,也好些替父亲生个孙子。为防他逃跑,还给了一味散功截元的丹药。”


“他吃了?”


“儿子说是活络筋骨的药,他便吃了。”


马耜嗯了一声:“这些事还是你办的妥当。”


马況替他推开堂屋的门,室火炪炪,造出一方温情宁馨的小景――俊美无铸的深肤明教散着半长的柔软发丝躺卧在局脚床上,眼睑敛阖,脸色略白,气色不佳;与之着同款霆螭月华衣的尹潦跪在床榻前,握着躺着的人的手,贴唇落吻。爱意的暖焞的情侣。


马耜眉宇露出了欣慰的喜意。


“潦儿,常思好些了吗?”


“你何必下手伤他。”


“二郎,常思不懂规矩是因他不知,你也不知了吗?”


尹潦站起来,托着伊帕尔汗的后背和腘窝将他抱起来,闭着眼的明教一直不睁眼,双手柔柔地挂在他的脖子上,把脸埋进臂膀内。


尹潦抱着人转身往门口走,“规矩我早破了,要罚便罚罢,早晚规矩都是我来定。”


“哦?”


尹潦停在马耜身边,“你逼着我回来,不就想让我接马家的烂摊子么。”


“想了五年到底想通了?”


尹潦抿着唇,“只一条。你那些妾室通房们生的孩子,打发他们回老家吧,我不用心怀二意的人。”


马耜大笑:“浩气盟把你教的好,会和父亲谈交易了,当初放任你去浩气是对的。那些不过是孽畜,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恶人谷的院子也置不下。不过我也有要求。”


尹潦已猜到他的要求,他抱紧了怀里的人,马耜也看向他怀里的人。


“半年内,我要听到我孙子的消息,两个。一个姓马,一个姓常。姓常的孩子,你知道该如何有他。”


踟蹰半晌,“……好。”


马耜命马況为尹潦二人备厢房,马況道北面三楼有间占半层楼大小的客厢空着,可令二人在此间住下。


“三楼?”马耜微挑了下唇角,不甚明显,“不错,三楼就两间厢房,往来人少,就在那处罢。”


马耜回北面顶楼七层厢房歇息了,马況亲领了尹潦二人去三楼,陈姓管事在前引路。北面每一层楼都开十扇窗,二窗置一房。但三楼因早年有贵人来此寄住两年,便把房间都打通了,五窗置一间,一层设二房。


陈管事将他们引到里面的那间,婢子们四五个正进出收拾房间,燃烛、铺床、换衾等等,轻声轻脚的,与对面南面忙着打扫大火后惨状的嘈杂喧闹声对比鲜明。


马況问陈管事:“旁边住的是谁?”


陈管事看了眼正抱着伊帕尔汗进屋的尹潦,“是……窦昀公子。”


尹潦脚步暂顿一瞬,又继续往右室床边走去。厢房的床是两侧设床杠的七足局脚床,床上设平顶帷帐,帐顶饰以日月轮,帐身流苏四垂,帐帘以绶带约束挂在两边。床上铺大红褥、大红衾,置并排玉枕两只。床头有小矮几,搁了插鲜花青瓷美人觚一只、檀木小方盒一合,方盒沿口露着一点白脂,凑近了有百花馨香。


婢子们见尹潦过来急急铺好床退下,尹潦把伊帕尔汗放到床上,命道:“换两只软枕来,把这玉枕撤了。”婢子们应下,稍时拿了两只红锦软枕来。


马況打发陈管事去楼上替他安排一间厢房暂住一晚,又屏退婢女们,关门走入右室,搬了只胡床坐在床前十尺处,道:“我明日一早要走,谈谈吧。”


伊帕尔汗坐起来在靠在尹潦身上,问他:“此处可以谈?不怕隔墙……”指指耳朵。


马況笑:“恶人谷内务为何不能谈?”


伊帕尔汗挑眉。


尹潦忖度片时才道:“巴陵县要拿几个点?”


“盘龙坞。”


“赢面几分?”


“十之八分。”


“没有八分,只有三分,叶解闲不会把武王城的兵力调动一厘,但是巴陵固则南屏山固,盘龙坞往不空关是浩气最主要的一条跑商线路,他也不会放任不管。”


马況点头,“和肖总管讨论过,因此与窦家和崔家相商,他们又各遣了百人。”窦氏、崔氏是恶人谷四大家族之二姓。


尹潦摇头,“那也只五分胜算。”


“枫华啖杏林和瞿塘峡激流坞已开战十日,洛道和金水镇的浩气兵已遣了援兵前去支援,他们也不会想到恶人谷在苍山洱海和瞿塘峡埋了大批伏兵正在往巴陵赶。啖杏林和激流坞本就是上次赤马山之约用你的命换的据点,我买通元季琨设下此计,便是夺回此二据点的说辞。”


“激流坞现下是未泰堂的据点,方书空在长安任官,帮会由元季琨全权管理,激流坞驻守指挥是未泰堂的副帮主、藏剑山庄旁系子弟叶臻,和浩气第一帮的万机宿帮主叶解闲是表兄弟。啖杏林大旗目前挂的是浩气排行第十的暮雨阁,武王城下暮,雨露均沾之。暮雨阁的阁主是道常和尚举荐的,纯阳宫静虚坤道陶婉瑜。”


马況眼中暗光流动,“元季琨和叶解闲?”


“元季琨父亲任朝议郎,做官前是中都督秦勉的门下宾客,秦勉三子秦邕是天策府游骑将军,秦邕幺子如今正在万机宿做掌事郎,名叫秦垚,与元季琨算得上总角之交。”


伊帕尔汗猛然回头看尹潦,总显着天真顽皮的杏眼盛了满满质问。尹潦想贴着他的脸亲昵,被伊帕尔汗躲开了,他没强求,但把人搂紧了不让其脱开怀抱。


马況笑着,语气夸赞,但带讽意:“看来你这些年在浩气探了不少消息,比辗转通过窦家从映蒲司得的消息还完备。当年嫡母殁后你和父亲大吵一架去了浩气盟,隐姓埋名两年后才被父亲发现,我当时就奇怪父亲为何不将你捉回来,原是存了这般打算。”


尹潦漠然:“我不问你目的为何,你也别猜我作何打算。”


“呵,行。”


尹潦又道:“放弃巴陵,去瞿塘峡拿激流坞和不空关。”


“几成胜率?”


“七成。”


“我有八成把握拿下盘龙坞。”


“几天?”


“二十天。”


尹潦伸手握拳:“十天,七成胜算。”


马況略一思量,道:“去岁谷内偷袭不空关时,当时的据点帮会是……”


“万机宿盟帮、浩气第二大帮会尚贤会。当时的指挥是万机宿新推举的预备役,令扛大旗的铁骨苍云冲在最前方,结果被集火丢旗,大旗为飞龙帮的人捡了去,听说还是个七秀坊的小子。”


“飞龙帮?”


“一杂帮罢了,肖总管应比我清楚。至于激流坞的指挥叶臻,刚愎自用且生性多疑,小少爷的脾气,素来看不起出身微贱之人。比如激流坞的扛纛者铁牢律天策吴全财。”


“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马況呵呵发笑,“啖杏林呢?”


“你们原计划是佯攻?”


“是。”


“那便佯攻。”


马況盯着尹潦仔细打量几番,新奇又讥诮,“十六的二郎是个嫉恶如仇的少年郎,如今的尹潦无愧是浩气盟的指挥使。”


尹潦只垂眼去看怀中的人,安静地、安分地躺在他怀里的人,留在他视线中的是细软的青丝和支在发丝间的耳朵的外廓。烛火冷淡的金黄色的耳廓。


马況起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说:“陈管事主理堡楼内务,寻常杂事找他办即可。”遂推门离去,陈管事正在门外候着,他抬头时尹潦才发觉,这张脸是十年前马況从龙门峡谷马贼手下救下的书生的脸,岁月在他眼尾纹了些皱褶,他先前未曾留意。


马況离开后先去了堡楼南面被烧毁的顶层,房顶连房间几乎焚尽,全塌了下去,仆役们还在忙着搬烧焦的木炭。但最东边的一间竟还伫立着,堡垒巨兽的独角一般,坚硬如铁,也确是铁皮铸墙建造的,是龙门据点最为安全的一隅,用于存放恶人谷及马家重要文书物品。


马況屏退众人,在铁门前深吸攒劲,双臂大肌如锤凸起,闻得他怒喝一声,紧闭的铁门被蛮力推开。待他进去后松劲,铁门咣当阖上,震得精铁地板亦颤颤忒忒。


铁屋内闷热如蒸锅,铁铸的地板、墙面、屋顶全烧了通红,但屋内四排书架却是玉石打造,还凉着。书架一具两面均置了卷帙及宝物,铁门猛关的动静令书架上排列整齐的卷帙物品震动了,但稳稳当当地躺着,或有挪动几厘,亦不曾落下,全赖书架横格前玉石长杠将其卡住。


地面门口至书架之间皆铺有阡陌宽窄的玉石路,铁屋为火烧烫了,但踩着玉石路并不觉灼脚。马況走到左数第二具书架前,在左侧最内寻找着什么,但什么也没找到。


他又往右面铁墙走去,铁墙未设窗牖,但开了一排十孔方寸大小的洞,人手无法伸入,铁钩亦不能探进。本应无任何痕迹的粗糙铁皮上,此时自右数第二孔小洞下方,落了细细的划痕在上面。寻着地面无玉石铺着的铁铸地板仔细瞧,细痕不均匀地一路延展至方才察看过的书架下。


马況细察了半晌,铁屋窒闷的热气把他赤裸的上身蒸满了汗液,蜜色的肌肤挂着一条条拖着尾巴的水珠,灰色的是滚了烟尘的,其他的是顺着灰色汗珠再滴落的,但映了肌肤的彩,便成了蜜色。


他的赤裸的半身未有札肤纹样,肤色较一般唐人要深,但不如昆仑奴是墨色的黑,亦非伊帕尔汗杂胡的褐。他的肌肤觕砺燥裂,土地的深黄,是恶人谷风沙吹皴、地火炙烤的印记。


汗珠顺着这粗糙的深黄的肌肤坠落于地,落在铁地板上被滚烫的温度烧成了水雾,嗞地一声接一声。马況站了起来,他想起来了,蜀中唐门天宝八载曾销出过一款形如蜘蛛的机甲动物,外形似蜘蛛,大小亦如蜘蛛,但操作复杂只有部分唐门弟子能通透,在江湖客中并不受青睐,不久便未面市而售了。再忆救走明教的铁钩,仿佛唐门的子母飞爪。马況冷哼一声,一明教搭一唐门,枕寒楼独有的刺客伴当搭配。


他的义弟兰麝,果然也并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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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疑中之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三十六计之反间计。


2.未免混乱直接剧透,“阿依”玛依努尔二内是惊羽。子母飞爪以前是不在奇穴里的,所以我取了二内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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